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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蠢蠢欲动

第十八章 蠢蠢欲动

翌日,天公作美,天龙山顶云开雾散。

天色微亮时辰思思就起了床,见天气大好,立即叫醒赵雅灵,道要和她去看日出。护卫欲叫醒摩虞,被辰思思以养病优先为由阻止,只带五名护卫同行。

没有了水汽的充盈,山顶的空气变得极为干燥。两人呼吸着清早的寒冷空气,仅有的一点睡意都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一路上,辰思思依旧对四周指指点点,引导赵雅灵恢复记忆。最后,走到了东面的一处高坡。那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应该也是来观日出的,见到辰思思一行这一副大户人家小姐后面跟一堆护卫的阵仗,都窃窃私语了一会。辰思思没有往人堆里扎,带着众人走到旁边稍远处,并让护卫离自己和赵雅灵远一些,方便两人说话。

不多时,旭日缓缓从地平线冒出。红色的霞光洒向天龙山顶,温暖了观日的人们。这一刻,辰思思和赵雅灵都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着大自然的壮丽。

良久,赵雅灵说话了:“宫主,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辰思思淡淡地回道。这让赵雅灵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辰思思会觉得自己又想起了什么而兴奋地叫起来。难道宫主已经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这让赵雅灵有点踌躇。

不过,这件事终究要弄清楚的。下定了决心,赵雅灵问道:“宫主是不是喜欢王子殿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没法欺骗自己,也没法欺骗你。”辰思思双目保持着远眺,回答得很干脆。

赵雅灵继续问:“如果我没记错,宫主和寻人启事上的那个陬天轼关系不一般吧?而且听起来不像是亲戚家人这种关系。”

“雅灵就是雅灵,无论什么时候感觉都这么敏锐。唉……”辰思思长叹一声,“不错,我和天天虽无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实。”

“这么说来,宫主你岂不是……外……”赵雅灵终究还是没把这个词说出来。

“我自己也明白。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即使明知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世界……”

“恕我直言。宫主,你小时候和陬天轼关系那么亲密,长大后甚至已有夫妻之实。这么多年的感情,为什么现在仅仅分离了一年就恋上了别的男人?”

“雅灵……有些事我没跟你说,也不想跟你说。我和天天的关系跟你想象的有点不同。”辰思思停顿了一会,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没有看赵雅灵一眼,“这件事改天再谈吧……我们回去,准备下山。”

“宫主……”赵雅灵不明白,也无法明白为什么辰思思会对这个严峻的事实避而不谈。在楼兰王宫时辰思思对自己说过,她和陬天轼的关系等自己恢复了记忆自然会想起来,也是不愿多谈的样子。这也证明了自己在失忆前是知道她和陬天轼的真正关系的。既然辰思思不肯说,赵雅灵也只能一声叹息,无可奈何地跟着离开了观日的高坡。

回到留宿的茅屋后,辰思思吩咐护卫收拾东西,准备下山。摩虞仍未完全恢复,无法快行,下山时辰思思就特意放慢速度,一步步走下去。辰思思一路无言,面无表情。摩虞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仍旧不言。

何滔悄悄地说话了:“来到这四天柱地区,上了天周山,又上了天龙山。如此费尽周折却仍未能让赵姑娘你恢复全部记忆,神女怕是失望至极吧,这一路连一句话都不跟你说。”

“唉……换做是我,我也许会更消沉。”话虽这么说,赵雅灵却觉得有一半的原因是在烦恼对摩虞王子的爱恋。昨夜,在做了大千世界的推测后,何滔亦有谈到自己对辰思思和摩虞二人之间感情的看法,但赵雅灵不想和他说这件事。赵雅灵觉得,女人的感情不能随便拿来说事。

待到抵达山脚之时已是下午,一行人傍晚时分才回到了天周镇的客栈。在摩虞的建议下,辰思思决定再休息一晚,第二日启程回楼兰。这之后,辰思思一直窝在自己房间不出来。吃饭的时候摩虞去叫她,她也只说自己想吃时自然会吃。古兰姬(辰思思)那苍白的面容和拒绝进食的行为让摩虞一筹莫展。赵雅灵对摩虞说,让神女自己一个人静静是目前最好的做法。谁也没法安慰她,包括赵雅灵自己。

实际上,辰思思不仅是因为赵雅灵没能恢复全部记忆而失望以及自己对摩虞的感情而烦恼,还有——双修术的再次反噬。昨晚在摩虞房间与他亲密接触(梳理气脉),而今早在山顶,赵雅灵又提到了摩虞,这一连串的心理刺激让辰思思的体内又开始产生阵阵热流。到傍晚时分,热流涌动已接近失控极限。不得已,辰思思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新一轮的运功泄火。如果这时有人闯进来,定会被她的样子吓到。为什么这么说呢?这运功泻火,实质就是模仿何以宣教官的刺猬头之术将体内的**转移到头发上。因而,在运功时,头发会像刺猬的背刺一样,根根竖起,尖锐无比。但辰思思现在的头发长度及腰,看上去根本不像刺猬,而更像是一个海胆。

待到运功结束时,已是午夜时分。总算感觉到饥饿的辰思思打算找点吃的,刚推开房门,就看到摩虞坐在旁边的石阶上。

“你怎么……”

摩虞听到开门声,立即转头起身:“小姐,你没事了吧?”

难道他从叫自己吃饭时起就一直坐在这里了?昨晚好不容易给他梳理好气脉,他这是要干嘛?病情要是恶化了怎么办?辰思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佯嗔道:“你不会从傍晚坐到现在吧?明明身体还没完全好转,干嘛非要勉强自己啊!你可是一国储君啊!”

摩虞好像没听到古兰姬(辰思思)的说话似的,只是欣慰地笑了笑:“太好了……看到小姐还是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这一番关切的话语让辰思思差点又开始热流涌动。看着摩虞那忧虑中带着欣喜的样子,辰思思是又感动又难过。

见古兰姬(辰思思)愣愣的样子,摩虞说道:“小姐,仍旧不适的话……如需用膳我便端来房间……”

“不了。”辰思思恢复了平静,“还是去吃饭的地方吃吧。”

“是。那么小姐,请随我来。”

虽说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可辰思思的内心没能真正平静下来,用膳过后直接回到房间,倒头便睡。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辰思思翻来覆去,思维不停。——她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辰思思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众人问她也只推说并无大碍。众人吃过了早餐,便收拾行李,退房上路,返回楼兰。

颠簸的马车中,萎靡不振的辰思思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她做梦了。梦中,陬天轼背对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远到连背影都无法看清。这时,摩虞出现在她身旁,牵起她的手,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越亮。这光亮晃得眼睛生疼,她拼命地闭眼,闭眼,闭眼。可是最后,她却鬼使神差地睁开了眼睛。

发呆了一阵子,辰思思才意识到,原来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突然,一张陌生的面孔猛地出现在眼前,把辰思思吓了一大跳。

“哈哈哈!”眼前的陌生人发出了粗里粗气的声音,满嘴的臭气让辰思思眉头直皱,“你这个大小姐睡得可真香啊!咱哥几个可是等了好几个时辰才把你给等醒啊!”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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